何尔雅恨恨地盯着林隋洲的眼,觉得自己不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对手。

    没有势均力敌,就不要轻易杠上,她懂这个道理。

    很多年前的林隋洲,情绪还多有外放。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,已经被时光打磨得内敛而成熟,气势也盛过从前太多。

    她已经在他手上惨败过一回,说实话,要不是他实在太狗的想跟她这个前女友,再来一段吃到厌倦就散的床伴关系。

    她也不会费心劳力的,想同他作对。

    在默念了三遍我是个演员后,何尔雅迅速切换了另一幅模样,成熟而大度的朝他微微笑开:“林隋洲,咱们都分手了这么多年,你还来这样的,不太合适。”

    林隋洲皱起眉,沉默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。着装极其随意,脸上甚至连化妆的痕迹也没有。

    从前在一起时,每次来见他,她都会把自己打扮很清爽亮眼。无论时间多紧迫,至少会涂上口红。

    然后会小心机的,在他的领口或某处,印上个唇印。

    “林隋洲,这样一来,其它女人就知道你是有主的,也会少打你主意了。”

    时间已去多年,岁月好像格外厚待她这张脸。此刻,她唇边的笑意看似很甜美,但却根本没到达眼角。

    盈润而亮泽的眼波里,流转着的全是自以为人不知的防备。

    林隋洲试图将眼前这个对他充满戒备的女人,同当年那个满眼满心全是他的女孩儿融合在一起。

    却发现,当一个女人不再愿为一个男人唇染红妆时,只能有两种答案。一是老夫老妻式的熟悉到不在需要,二是已经不在意的觉得没必要。

    而她,显然是后者。这个领悟,让林隋洲心起一股沉重的失落感,指骨也微微收紧成拳。

    他沉默在不快里有片刻走神,只是当再抬眸看她时,却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。

    呵,原来还是依如以往的幼稚,只不过是学会了伪装。如果真正对一个人完全视如陌路了,应该不会因胜他毫厘而感到如此的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