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田用他的二手半厢式货车拖了有三趟才尽数拉完,徒惹了不少人笑话,说他又傻又没骨气。

    面对这些议论纷纷,陶田充耳不闻,开着破旧的货车径直离开了氧气厂。

    半路上,他打开连接后厢的一扇小窗,习惯性将手伸进去,不出片刻又缩回。

    乍看似乎毫无变化,可沉甸甸的车身一轻,油表的转速着实慢了下来……

    陶田有个泉眼空间,自他小时候就有,起初极小微不可觉,随着他长大,空间也越变越大,至今有两三亩地那般大小,可堆放死物。

    中央还有个会滋泉水的眼,那水味道极其甘甜,甚至很有效用,喝来神清气爽百病全消,可惜太少,一天才一滴,要积攒许久才有一口。

    几趟车开下来,天都快黑了,想必工地那边也休了工,陶田不再犹豫,直接回了自己在城郊蜗居的待拆房。

    氧气厂今年活少,半歇工状态,为了能多挣些钱,陶田闲暇时就去附近的工地上做做搬砖、泥水匠等兼职,他身强力壮,一个能抵两三个使,因此包工头很欢迎他,给的活也不少。

    到了城郊,入目一片荒凉昏暗,没什么人烟,只有一栋栋待破拆的私房坐落在那。

    放眼望去,黑黢黢的门窗像是一个个吃人的孔洞,仅零星几点灯光,但都隔得很远。

    这是一片交付后待动工的拆迁区,平日没有人管理,是拾荒者的天堂。

    因为住在这里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,陶田为了省钱,经常会找这种免费的房子住,眼光一挑一个准。

    毕竟氧气厂的宿舍也不是随便给人睡的,一个月住宿费都要两百元,积少成多实属不菲。

    前些年他省钱是为了给村里定亲的未婚妻攒本科与研究生学费,后来亲事被对方单方面作罢,但能省一点是一点的习惯却就此养成。

    男人生活简朴,贵在勤俭持家。

    货车停在院子里,陶田下车后先去开了屋里的小型民用柴油发电机,随着机器的烧油声,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片疙瘩的拆迁房早已停水断电,自主发电机便显得不可或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