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田闻言并不说话,只点了点头,一切都随便他。

    两个大男人吃六个蛋轻而易举,顾桩美滋滋地将鸡蛋上沾着的脏东西用水冲干净,正准备揉了面团做饼,忽然前院的防盗铁门被人敲响了。

    敲门的是村中的婶子,在知道陶田养了鸡后,过来想匀两颗蛋给家里小孩吃。

    她女儿出嫁到了城里,年前生了个大胖小子,这回小夫妻连同婆家一道到乡下避疫,小外孙自然也回来了。

    农村没什么好东西,也就刚下的蛋算新鲜,给孩子煮蛋羹正好。

    隔着门,这位婶子手里还拿着一只碗,里头装了一把外孙满月酒剩下的喜糖,是用来作交换的。

    封村以后,村里养家禽的人家纵然有,但也不多,产出来的蛋只够自家嚼用,其他缺少荤腥的门户只得自行想办法。

    她从村头走到村尾,听到这间高墙围起来的院子里有鸡叫,虽然对陶家不太熟悉,但还是敲了门想问问。

    左右不过两颗蛋,算不上什么大事,陶田点头应肯。

    刚准备回屋去拿,一直注意着他表情动作的顾桩已经招呼了声,主动跑进天井去取蛋了:“哥,我去就行。”

    他模样生得实在秀气,讨人欢喜得紧。

    连陶田自己也没有发现,他素来刚毅的下颌柔和了一瞬。

    自打有婶子上门讨鸡蛋以后,之后的几天里陆陆续续又有人来要,旮沓村就数陶田养的家禽多,大家伙都知道他家有蛋。

    城里人来买蛋多是规规矩矩用钱钞,可邻里之间就要散漫些,拿来地里头割的一大把时鲜嫩菜,陶田见状也是时常允了。

    毕竟陶家没地,那些拿菜换蛋的举动还省得他再问村里人买菜吃。

    跨入四月的时候,后院菜地里的蚕豆终于长成茁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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