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林清嘉答应和郁延去国外，郁延的动作很快，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。
不过在走之前，林清嘉还是回了一次宁市。
那是乡下的房子，四合院，其余三户人都搬走了，房子空的空，塌的塌。只剩下林家的三间房还残留了一点烟火气。
林清嘉回去的时候，林父正在院子里编竹筐，年纪大了，眼睛不好使，就要凑近了看。他弯弓着腰，幅度很大，察觉到人来，抬起头眯着眼睛看过来，头发灰白，苍老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。
林清嘉再次意识到，林父老了。
林父认出这是决裂多年的儿子，他站起来，编了一半的竹筐跌落到地上。
他搓着手，似乎想要靠近，林清嘉转身捡起滚远的竹筐递过去。
林父呐呐接住，“回来了，回来就好……”
林清嘉没说什么，他在桌子上放下一张卡，“这里面是二十万，该花的花，不用省。”
说完扫一眼四合院，“我就不坐了，家里有人等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了，留下林父在原地站了很久。
动身的那天有点冷，天下起了毛毛雨，林清嘉提着行李箱站在小平层前，隔着雨幕看着这套曾短暂属于他的房子。
郁延和他并肩站在一起，撑着黑色的雨伞，静默。
片刻后林清嘉拉起行李箱拖杆，“走吧。”
郁延低声道，“要是喜欢，有时间回来看看。”
林清嘉摇摇头，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。
两人逐渐消失在雨幕中。